各位领导、各位老师,大家好,我是来自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新闻传播中心的记者王雅婧。今天我演讲的题目是《做新时代的追光者》。“时代”,一听就是一个很大的词汇。2020年,我所负责的报纸《新时代》版面开设了一个新的栏目,叫作《时代之光》。当我第一次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,第一感觉是,这个词是不是太“高大上”了?毕竟,什么样的人物、什么样的事情才能称得上是一个时代的光芒呢?
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沙漠,不是旅游景区里的金色沙子,而是一片又一片的黄色土地,风刮起来,把沙子吹到人的脸上,会像针刺一样痛。为什么说起“沙子”呢?因为中国成立100周年时,我们国家有一个“七一勋章”的授予仪式,在这些勋章的获得者中,就有一位治沙的农民,他的名字叫石光银。他几十年如一日的种树治沙,将原本光秃秃的荒漠变成了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洲。而他治沙的区域,正是中国有名的四大沙地之一——毛乌素沙漠。在新中国成立之初,这片沙漠的面积就已经相当于两个北京大了。当时,石光银的事迹很出名,但实际上,在我们国家,像石光银这样治沙人,还有很多。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没有什么文化,也没有什么先进的种树工具和设备,他们就是最普普通通的农民。但,就是这些普普通通的人,干成了一件不普通的事。
这是位于乌兰布和沙漠东部的内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市磴口县,这里有一户的人家,祖孙三代都在和风沙做斗争。茫茫沙漠,他们没有车,也没有水,只能靠着一双手、一双脚,走很远的距离,手提肩扛,一步步把树苗和水艰难地运到种树的地方。
图上的这位大姐,她的家就在毛乌素沙漠中。当年,她嫁到这里时,就被满目的黄沙给震惊了。而最让她感到绝望的,是晚上睡下,早上一睁眼,外面的黄沙把家门给埋了。而这样的场景,在他们那边几乎天天都在上演。当时,她的家里穷到没有一件可以铲沙工具,她和丈夫两个人,只能用衣服包起沙子,往外倒。这样一趟趟下来,衣服就已是破破烂烂。她看着满天黄沙中零星的一两棵树,动了种树的念头。可是,贫苦的家里哪来的钱买树苗呢?最后,她只能把家里仅有的一只羊给卖了。
在沙漠里,种树难,让树活更难。一开始,这些农民种的树大部分都没有活,但下一年,他们依然继续种。我问他们,治沙这么难,为什么还要一直坚持?他们回答,因为实在没有其他出路了。如果不种树,就只能被黄沙给埋了。自己也就算了,可想想子孙后代,他们怎么办呢?
在我了解了这些治沙者的故事后,心中生出这样的感触。对于这些普通的农民而言,他们其实没有想过治理沙漠这种壮举,想的只是怎么在这样一种艰难的境遇里生活下去。但这是不是意味着,他们够不上是时代的光芒人物呢?我觉得不是,反而在我心中,他们更加可亲可敬了。因为我们每个人其实都会面临困境,但在困难面前,能够直面困难,用双手去改变生活,这本身就是平凡人身上的光芒所在。最让我感动的是,他们在一次次失败面前也没有放弃,他们坚信:“我能种的活一棵,就能种活十棵。”如今,他们的家早已变成了绿树环绕、花团锦簇的地方。这让我觉得,我们这个时代每一种伟大的改变和发展背后,一层层拨开,其内核都是平凡人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梦想的执著。
“这个难度级别的国内从没做过。”这句话,在这几年的采访中,我不知听过多少次了。还有两个经常与它一起出现的词,一个是“卡脖子”,一个是“第一”。
新时代,有个绕不开的主题,就是科技。时至如今,你会发现,各行各业,哪怕是历史文化这些领域,都离不开科技这个东西。而我们这个时代的奇迹,就是如何在以前为0的领域,做到世界第一。
采访科技领域的选题,总是会遇到很多大咖。但是也会遇到很多小人物。这里的“小”,应该加一个引号。2021年,我们国家航天领域有一个大事件,就是天问一号任务探测器顺利完成火星探测任务,其中,“祝融号”火星车成功着陆火星。当领导让我做这个选题时,我就去和航天那边联系,但当时火星探测很火,工程师们本身工作任务很重,还要抽空来接受各种采访,似乎不太现实。所以我就想,“天问探火”背后,除了这些大家熟知的工程师,有没有一些大家不太知道的幕后英雄呢?最后呀,还真找到这样一个有些“冷门”的团队,他们的工作是火星地表地貌模拟。因为火星的地表很复杂,为了让探测器成功着陆,在它上天之前,我们会在国内找一个地方,模拟建造一个火星地表环境,相当于是让探测器在正式“大考”前,先在这个地方进行一下模拟训练。当时,团队的带队教授在外地出差,他把队里的一个博士生介绍给了我。
对于火星探测任务来说,这位天津大学岩土工程专业的学生,可以说真的有些“小”。小如果不去了解,一般人很难将他与火星探测的工作联系起来;小到火星探测器发射时,他和他的一些队友可能都不够资格去到现场。可他真的为探火付出了很多,他有半年的时间在实验室里埋头造火星土,之后又在河北怀来,顶着凛冽的寒风参与模拟火星的施工任务。我问他,你参与我们国家的航天大项目,有没有觉得很自豪。他说,其实我们团队已经不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国家大项目了,但是因为我的这个工作太外围了,所以大家都不了解。
其实,这样的小人物,我在采访中遇到过很多,比如为了突破国外的技术垄断,而吃住在实验室里的90后小姑娘;比如每天在长江边默默守护江豚的巡护员,比如自掏腰包为村里的困难户治病却不敢告诉自己媳妇的村支书……
我曾读过一篇评论文章,里面有这样一段话:“我们应该记住那些大英雄和大人物,因为他们本身就创造了历史;同时,我们也要记住很多名不见经传的名字和平凡的角色,因为他们曾让我们感动和敬仰,也因为他们离普通人更近。”
而我的感受是,这个时代,也许有很多大英雄,但更多的是小人物。也恰恰因为是小人物,他们没有三头六臂,他们的一些付出,一些勇敢才更让我们感动。
习曾指出:“许许多多无怨无悔、倾情奉献的无名英雄,他们以普通人的平凡书写了不平凡的人生。”
是啊,社会因人而美丽,一个国家、一个时代也是如此。我想,新时代的中国,一定需要更多以自己的能力所及去推动这个社会发展的“小人物”。正是他们身上散发的光和热,汇聚成照亮我们这个时代前行之路的熊熊烈火。
微光虽渺,万丈成炬。我是何其荣幸,能够成为这样一位新时代的“追光者”,被他们所温暖,所照亮。未来,我将继续“向光而行”,让更多的“凡人微光”被看见、被赞颂。
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新闻传播中心 王雅婧 2022年8月,记者(二排左二)在迎接党的二十大特别栏目《大道之行》录制现场。
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新闻传播中心 王雅婧 记者在四川省德阳市旌阳区一户村民家中采访。
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新闻传播中心王雅婧 2017年3月,全国“两会”召开期间,记者(右一)在人民大会堂和同事一起采访时留影。